雖然不像電視或雜誌裡看過的豪宅那般奢華,但是一個人住在一間將近100坪的挑高樓中樓公寓大廈,而且這座大廈還坐落在台北市裡,這也算是間豪宅了吧?!
提著簡陋的隨身行李走進屋裡,希惠有如劉姥姥逛大觀園般的瞠大雙眼,驚嘆的看著每一處裝潢與佈置,不敢相信這一年來她居然要住在這裡、在這裡生活。
陸政廷抱著希惠直接走進一樓的客房,然後將她放在沙發上,「以後妳就住這一間。」
「喔。」
這房間好漂亮喔,床、櫃子、沙發,應有盡有,只是….從一進門到現在,看到的所有裝潢,不是黑就是白,不然就是灰色,讓這棟房子感覺冷冰冰又灰暗。
「以後妳要打掃的地方就是一樓。」
「那二樓呢?」
「不准碰!」
「可是你不是叫我來幫你打掃家裡,我不去二樓的話要怎麼打掃。」
「反正除了走廊還有我的房間,其餘的東西妳一個都不准碰。」
「可是….」希惠還想說些什麼。
「沒有可是,就這樣,今晚早點休息吧。」說完,陸政廷就直接走出房間。
「問一下而已嘛,這麼兇。」
這個陸政廷,外表看似冷酷無情,行事也很霸道,說一是一不容許別人反對,不過看她腳受傷,帶她去醫院、看她無家可歸又帶她回家,讓她有工作有薪水,還有這麼舒服的房間住,應該算是好人吧?
不對!洪希惠,妳又不了解他,怎麼就跟他回家了?萬一他是變態怎麼辦?又或者是一個暴力狂?
洪希惠妳死定了,妳完蛋了啦!到時候發生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妳在這裡啦,這下誤入賊窟了……
吃了藥,也安穩的睡了一晚,希惠感覺右腳的傷沒有昨天那麼痛了,是該起來活動一下。
對了,那就來做早餐給老闆吃吧!
希惠小心翼翼一跛一跛走到廚房,打開冰箱,裡面有雞蛋﹑培根,烤麵包機旁邊還有一袋吐司。
「看來老闆平常的早餐都是吃這些吧。」
希惠在家看過媽媽煎這些東西,只要在鍋子裡倒油,等油熱了再把培根丟進去煎熟就好了,很簡單的!
沒錯,就按照這個步驟來!
開火﹑倒油﹑熱鍋,但希惠開了大火,鍋子很快就開始冒煙了。
「怎麼辦﹑怎麼辦?」她手忙腳亂地迅速把培根丟進鍋裡。
「啪!」丟太大力,結果反而被濺起的油花噴個正著。「好痛!」
陸政廷一開門,就聽到有人喊痛的聲音,然後就看到廚房冒出濃濃白煙,緊接而來的是一陣燒焦味。
「洪希惠,妳在幹什麼?」陸政廷一看到白煙濃到已看不見爐上的鍋子,迅速把火關掉,免得廚房被這妞兒給燒了。
「妳到底在搞什麼,妳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?」陸政廷怒吼!
「我…只是想要做早餐給你吃…可是誰知道,我把培根丟下去,油就噴起來了…」希惠被政廷的怒吼聲嚇到,支支吾吾的解釋。
「去把窗戶打開!」陸政廷無奈的搖搖頭,這丫頭怎麼總在給他惹麻煩?
見陸政廷生氣了,希惠嘟著嘴走去開窗戶,然後著手開始收拾被自己搞得一團亂的廚房。
陸政廷見希惠只用一隻手拿東西,而且右手手臂有一片不尋常的紅腫。
他走向希惠,直接抬起她的手臂,「妳手怎麼了?」
「剛剛…被油噴到…」
陸政廷氣到想直接掐死眼前這個小妞,不僅不會照顧自己﹑愛逞強,還總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,昨天扭傷都還沒好,今天又加一個燙傷,她是生活白痴嗎?
陸政廷不發一語,一張臉像冰塊一樣冷,他拖著希惠走到客廳,將她按進沙發裡。
「給我乖乖坐好!」他轉身進浴室拿出一條毛巾,再轉進廚房,出來時手上就多了一個冰袋。
把毛巾覆蓋在希惠手臂的燙傷紅腫處,再放上冰袋,冰涼的感覺稍稍舒緩了疼痛。
「謝謝。」希惠偷瞄政廷。
「妳剛剛到底在做什麼?萬一把房子燒了怎麼辦?妳賠得起嗎?」陸政廷正在壓抑怒氣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希惠低下頭。
「對不起有用嗎?妳做事情之前可不可以用用妳的腦子,明明不會下廚還硬要下廚。」陸政廷壓抑不住開始怒吼。
「我只是想說你讓我有地方住,那我也應該要做點什麼。」
「不需要。」
「你真的很奇怪耶,人家只是好心,不用就不用,幹嘛那麼兇?」
「我是叫妳來打掃的,不是讓妳來惹麻煩的。」政廷皺眉低吼。
「我都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嘛,我又不是故意的,而且不過就是燒焦而已,有必要這麼生氣嗎?」
她被吼到開始惱羞成怒了,都已經低聲下氣跟他道歉了,他還想怎樣?
希惠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陸政廷,「做錯事講話還這個態度?」
他將希惠從沙發上拽起,「妳現在是怎樣?什麼叫做不過就是燒焦而已,如果不是我剛好回來,妳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嗎?」
明明是關心的話,但說出口卻變成傷人的話,這麼多年來,陸政廷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,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關心,也從來沒在關心任何人,讓洪希惠住進家裡,他已經算是破例了。
「我真的是自找麻煩才把妳帶回來。」說完,陸政廷轉身走了出去,並用力甩上大門。